05-05-2022 星島日報(紐約都會版)

日本名門學府早稻田大學與牛肉飯連鎖店吉 野家，本周傳出性別歧視醜聞：在早稻田大學舉 辦的高級行政人員講座系列裏（學費接近四十萬日 圓，約為二萬五千港元），受聘演講的吉野家市場 推廣高層介紹集團今後針對年輕女性推廣策略， 重點是要「入世未深的年輕少女如吃毒品般上癮一 樣，對牛肉飯不能自拔」，引來與聽講者譁然。 據日本傳媒報道，線上演講進行時有其他早稻田職員在場，但對 演講者再三以「吃毒品上癮」為例子的談話，則沒有加以糾正（一介受 薪職員，又豈會斗膽糾正大學聘請的演講者）；大學方面本來希望低調 處理，但事情迅速在社交平台發酵擴散，吉野家本周一就立刻炒了這 名高層魷魚。早稻田大學見狀，也只好發聲明道歉，但這宗不好笑的 笑話，卻已足夠令兩個大品牌吃一大記耳光了。 以女性為題材的有味笑料，在以前男性當道、旁觀者聽了陪笑的 昭和時代，也許說了也沒有人為意，但於今時今日把女性顧客愛上牛 肉飯這「主觀願望」說成是「如毒品般上癮」，卻是一場公關災難。如吉 野家等牛肉飯店，為了增加客流量，普遍只有吧枱座位，晚上吧枱坐 滿了酒氣四溢的男性顧客，「年輕女性」還有意欲光顧麼？ 二十年前，包括早稻田在內的東京名牌大學學生，組織了一個臭 名遠播的聯誼會「Super Free」，專門找年輕女性下手，在派對裏待對方 醉醺醺時就上下其手，全部搞手落網後，有國會議員以「精力十足」來 形容這班男學生，結果被歐美傳媒恥笑不已，後來在選舉落馬也無人 可憐。踏入令和時代，日本大學好應與這些有味笑料說再見，昭和男 士要說笑話，就留待自己三五成群，在居酒屋Off The Record的時候， 才暢所欲言吧！ 很多寫作人都有「趕死線」的通病。我患這種病 很多年了，深知箇中滋味。不知道為甚麼，不到交 稿死線，總喜歡拖拖拖，有時候明知死線逼近，還 是不能專注寫稿，在網上胡亂遊走，看看這個，八 八那個。因為我只喜歡在家中寫稿，偏偏家中的誘 惑又特別多，一會兒跟兩隻貓玩一陣；一會兒去雪 櫃找吃的；一會兒發現地下好像有很多貓毛，拿起 吸塵機吸毛；一會兒發現網上有新出的跑鞋，忍不住想網購⋯⋯ 如果有個人站在我背後，用力拍一拍我的肩膊說：「喂！別玩 了！交稿了！」會不會好一些呢？ 位於東京高圓寺的「原稿執筆」咖啡廳，便很樂意提供這項服務。 這家專為趕稿人而開的咖啡廳，僅限要趕稿的人才能進入，並 且訂下沒有完成工作目標就不能離開咖啡廳的規定，店長會全程督 促。 趕稿人咖啡廳的目標顧客是所有趕死線的拖延症患者，這些人 可以是書籍寫作者、雜誌連載作者、翻譯者、論文報告或是文案企 畫⋯⋯只要一踏入咖啡廳，就要在櫃枱寫下工作目標，以及預計完 成的時間，再選擇「輕度」、「普通」或者「硬性」等級的提醒。店長每小 時都會根據你的要求來提醒你、催促你。 趕稿人咖啡廳收費標準為半小時一百五十日圓，店內提供高速 WiFi、電源插座及自助咖啡。據說它營造出的緊張氣氛，確實有助拖 延症患者，所以開業第一天，顧客全部順利完成工作，表情輕鬆地 離開。此後每天咖啡店都大排長龍。 不過，這種服務不適合我。我喜歡絕對安靜的寫作環境，連音 樂聲都會干擾我，所以我從未在任何一家咖啡廳寫作。 英國政府內閣中負責「政 府效率事務」的大臣李斯謨致 函給所有內閣大臣，要求全 力推動所有公務員返回辦公室工作，而勿再 允許以新冠疫情為藉口，繼續在家工作。 李斯謨屬於傳統保守派人物，質疑美國 的高科技帶來的改變，特別是破壞家庭倫 理，子女Onl ine在家上課，房門一關，拒絕 與家長溝通。 美國最近一項調查，兩年疫情以來，美 國中學生覺得抑鬱、想死的情緒病比例大 增。 在家工作，一度被推舉為未來社會生活 新形式。此風一旦永久，會引起嚴重的經濟 後遺症。第一就是商業樓宇寫字樓價值大 跌，無人購買。第二就是不用上班，女性職 員不必扮靚，當然辦公室裏的Me Too性侵 犯事件會大減，卻會影響航空公司業務。老 闆沒有機會帶同女秘書以出外公幹為名，私 人耍樂，引起的鏈接消費打擊，不可低估。 還有一大負面效應就是全球化妝品銷 售。女為悅己者容，女性職場上班，衣裝打 扮，是現代城市生活的樂趣所在。沒有得返 工，女性職員Onl ine見樣，化妝可以馬虎一 點，也不必勤於打Botox。 以往上班，衣著性感，可以吸引上司注 意，升級容易。以後此路不通，沒有了這支 歌仔唱，整個世界辦公室政治倫理從此顛 倒，人類的心理會更加不正常。 停止在家工作，又豈止是杜絕偷懶而 已？簡直是人類文明之生死存亡。 專 欄 COLUMN 在家工作害處多 有馬跑，人生就有希望！尤其跑大賽，明 星馬傾巢而出，怎不會令人樂不可支？ 明天大賽日，配合疫情減退，禁足措施逐 步放寬，已經冷清清大段日子的沙田，應該慢慢凝聚人氣，配 合整個香港的氛圍。 事實周四開始，小弟已見證超級「抗疫疲勞」的香港人， 紛紛到運動場、郊野及相約晚宴吐吐烏氣，這才是正常人 生！ 明日沙田三場一級賽，疫情關係，冇外隊殺來，跑「本土明 星大賽」可也。 三場之中，「女皇盃」一級賽最高總獎金，達二千五百萬 元，實質得兩隻馬爭——「將王」及「浪漫勇士」，真係出場已發 大達！ 「女皇盃」名字，今時今日必定有好多「政治正確」者聽唔入 耳。不過，若香港要行「一國兩制」，一定要留返多少「色彩」點 綴下，希望班友明白。 「浪漫勇士」能否鍊低「將王」？個個馬迷都好想知。因隻馬 四歲，上緊，雖只跑過一次二千米長途，但擊敗的對手為「加州 星球」，此乃重要指標。不過，睇睇評分，讓「將王」二十一分， 大大蝕底，要贏，難度超高！「將王」乃韋廄鎮倉之寶，韋達課 課自己操，絕不假手於人，緊張到出晒面，今場一於由佢行 頭！ 「主席短途獎」跑千二米，總獎金二千萬元。牌面當然「福 逸」高晒，但此馬缺點為不穩定，今季出馬五次，有三次參加 「冇影行動」！你可以話練馬師部署，但真正明星馬，充滿鬥心 及英雄感，豈會喜歡輸到冇影？可勝而不穩。兩隻老虎可以劏 佢，第一隻當然為「顯心星」，今季出六次，全部級際賽，一W 兩Q一P一第四，千二米特別耍家。冷冷哋要預「好眼光」！潘頓 第一次揀騎，當有其見地。此馬今季八十三分起步，不停加至 一百一十三分，仍未停，可偷襲。 「冠軍一哩賽」，千六米，總獎金二千萬元，必定由「金鎗六 十」及「加州星球」瓜分頭二名。兩駒相差三十分，跑平磅，買都 嘥氣，一於揸杯紅酒睇睇三、四重彩開乜好過！ 明星馬Easy執 曾智華 \ \ ○○ \ \ \ 康 子 斷癡心，自設「靈灰閣」 昨天說了藝術家的「飢餓的眼睛」，其實有 「飢餓的眼睛」的，何止是藝術家。 每個人都有喜歡看見的東西，只要看到喜 歡的東西，眼睛一定是首先「飢餓」的器官。 這一點，在手機橫行的時代尤其凸顯。現在的手機，已經 成了人類的第三隻眼睛，只要人的眼睛一「飢餓」，就把攫取任 務交給了手機，由它來完成心願。看到一碟小菜，或者看到漂 亮的風景，或者任何一樣可以滿足眼睛「食欲」的事物，馬上就 會亮出手機，將之拍下來。 這其實跟藝術家們的創作激情是一樣的，廣義而言，手機 的普及也等於藝術家的普及。當然手機拍出來的不一定是藝術 品，但許多「藝術家」弄出來的，也不一定是藝術品。這一點， 還是一樣的。 這也就使許多「飢餓的眼睛」發現了自己的創作熱情，樂此 不疲，愈來愈「飢餓」，愈來愈想攫取。這份創作熱情，在手機 沒有攝影功能之前，是不覺得的。那時候還真不知道世界上 「飢餓的眼睛」原來如此之多。 現在就不同了，幾乎滿街都是「飢餓的眼睛」，只要被他們 掃到，引起了「餓意」，八成也就被他們的手機拍到了。這自然 是要感謝把智能手機做得這麼好玩的史蒂夫喬布斯，這個對世 界「Stay Hungry」的男人對世界最大的貢獻，就是令人類的眼睛 加倍地餓起來。 滿世界餓眼 每年和媽媽拜祭爸 爸都會面對一個不容易 處理的場景，他的骨灰 龕位屬於華人永遠墳場 管理委員會管理，骨灰龕的範圍屬禁點火 區，但我的媽媽當然希望在爸爸面前用點著 了的香燭恭拜，老人家不容易全面掌握這類 規矩，所以我的媽媽會在爸爸的龕位前，順 理成章地嘗試用火柴點亮一對蠟燭和一小紮 線香，很快便有保安員前來溫馨提示，建議 我們到大約十公尺外的去水渠位點火，他很 有禮貌地道出規矩，沒有過分強調道理或不 准，而是提出解決方法；很多謝這位保安員 先生，在掃墓的時節相信他每一天都處理無 數類似的場景，坦白說怎會沒有厭惡性，但 他很有解決問題和幫助他人的態度，給他十 個讚。 這令我想起多年來在醫院工作面對的處 境，在盂蘭節這類日子，有不少同事希望在 醫院內拜祭，醫院當然沒有祭祀的設施，亦 不容許有明火的行為，所以有同事會在較為 隱蔽的地方違規，當然會引致同事間的摩 擦，有不少同事主張公事公辦，規矩是規 矩，要不准、嚴打和懲處。 我最初得悉這個情況的時候，我問負 責的同事們的第一個問題是——「為甚麼那 些同事會刻意違規？」，很多時得到的答案 是「他們不守規矩」；我認為同事們可能有心 結，最直接當然是和他們見面，到有關部門 隨機碰到一兩位同事傾談，再和員工代表會 面，很容易便能了解他們的憂慮；由於恆常 也有病人在醫院過身，不少前線同事會在特 別日子有焦慮和擔心，若然沒有拜祭更會在 隨後的日子心靈不安，甚若影響工作，他們 明白規矩不容許，但就是處理不了心中的包 袱。 我們最終的決定是以安全和安心為基 礎，醫院一定不能有火警，灰和煙對部分 病人亦可致命，所以只能容許最簡單的拜 祭——指定時段、指定地方、最短時間、附 近盡量清場、有防火準備，不同的同事都認 同這個安排的合理性，看似解決不了的問題 隨即迎刃而解。 路，總是人一起行出來的。 安全和安心 與小女兒的初次擁抱 人人說：「女兒必 定嗲爸爸。」我一直都 說：「未必，我的小女 兒從來不嗲我，甚至從 不願意與我擁抱。」太太的解釋是：第一個 小孩，作為爸爸的我相對較緊張，照料上 亦較投入。相比小女兒出世後的投放，的 確有分別。最大分別是：我從來沒幫過小 女兒洗澡和換尿片，因此就是缺少了這種 需要自小培養的父女親密關係。 錯過了便是錯過，不能回帶補救，唯 有繼續見步行步。剛經歷完抗疫的第二次 「悠長假期」，與對上一次同樣停工，因 為表演場地全線關閉。但上一次我落力轉 型，把公司改裝成為一個小型電視錄影 廠，租借給客戶拍攝。同時亦落力爭取， 甚至到立法會替活動製作行業及藝術工作 者發聲。 那麼這一次呢？天天早上八時半準時 出門，不是上班，而是當義工，統籌分發 抗疫物資及義工車隊到全港安老院舍及 十八區基層人士。完成回家後一家人吃午 飯，下午便與兩個女兒一起找尋出最無聊 的玩意消磨時間。五時再一起買餸，回家 群策群力，但其實雞手鴨腳準備晚餐，為 減輕姐姐工作量外，最緊要是天天款式不 同，來給由朝到晚困在書房內工作的媽媽 驚喜。 疫情回落，不用再天天當義工，卻迎 來兩姊妹學校的學科評估。於是一起坐下 來溫習，因為剛巧亦是我申請報讀下年清 華大學碩士課程的面試和筆試周，突然間 大家一起收拾心情，嚴陣以待。 限聚放寬了，可以晚上出外吃飯、 可以上學。小女兒卻衝來擁抱著我：「我 不想上學！」為甚麼？她繼而伏在我的肩 膊，以最嗲的語氣說：「因為我不捨得。 這幾個月我真的很開心，我想繼續這樣。」 然後我們相擁而哭，當然我是扮哭。但心 情，卻何止是不捨得那麼簡單。 李純恩 昭和笑話 你是不是夜眠時，常常發夢的人？我是，而且不 時都有奇怪的夢境。有理由相信，夢是陰陽兩界的橋 梁，或夢會先人，了斷相思；或九泉之下，報夢有求。 曾幾何時，我夢見自己去到六合彩攪珠現場，目 擊七個號碼逐一攪出，夢中的我，死命記住所有號 碼。到早上醒來，仍然深刻，我連牙都未刷，馬上拿 出紙筆，抄下號碼。 可能我未夠福分，那天忙這忙那，忘記了去買六合彩。當晚上看電 視攪珠時，竟正正就是開出那七個號碼，頭獎有二百多萬元，不得不 信，甚麼叫「唔係你財，唔入你袋」。 很多年前，我連續兩個星期，到了清晨四點多，都感到右手被人用 力搖醒，準時過鬧鐘。起初還以為是工作緊張，以致睡不安寧，後來天 天如是，便知唔對路，唯有通過扶乩，尋找真相。 經呂祖賜示，才知原來是亡母在陰間受苦，求助於我，所以每天清 晨「出手」，令我去求神問卜，知道因由，為她和祖先舉辦超度法事，令 陰陽利樂。 去年年底，我在晚上去到洪水橋的寮屋區派送福袋和白米。當天晚 上，夢中出現了一個陌生人，說自己是該區的亡靈，希望我能幫忙。他 更說出自己的名字，當我夢醒後，仍然清楚記得。 幾天前，久未在睡夢中扎醒的我，連續兩天都在凌晨五時半醒過 來。根據經驗，應該有啲嘢！因為我竟然夢見已故三年的攝影師同事J 先生，可能他想有人仍然記掛著他吧！睡醒之後，翻查電話記錄，原來 故友的忌辰正正就在兩天後，可見他的報夢，相當玄妙。 天上人間，思念無限。到了忌辰那一天，我在他公司的座位上，插 上花束，聊表心意。願在彼岸，快樂自在，了無牽掛。 夢中見 趕死線 黃庭桄 陳雋騫 陶 傑 意大利經濟學家Carlo M. Cipolla在《The Basic Laws of Human Stupidity》中講述人類對 愚蠢的看法，他指出人對聰明和愚蠢的看法 常有謬誤。 他認為我們低估了世界上蠢人的數量。我們身邊其實有 很多蠢人，只是我們不知道、不察覺也不承認，所以我們覺 得身邊蠢人的數量少於實際。這是因為我們被人的學識或形 象蒙蔽，比如覺得有學歷、職位高、掌權者或年紀比自己大 的都較為聰明。偏偏每個界別都有蠢人，數量還較實際多。 舉教育為例，人總覺得讀過書的人很聰明，所以現今社 會有讀書的人較多，但實際上我們卻知道有些人讀書很多， 但增長的只有知識，而非智慧。即使讀了大學，他們也可以 是愚蠢的。 至於職業，某些職業比如醫生、老師、工程師或執法人 員，你都因為他們的權威而覺得他們聰明，但他們當中其實 也有蠢人。這位經濟學家甚至極端地認為拿諾貝爾獎的人當 中也有蠢人。 當然我們會問，怎樣定義蠢人？他定了一個標準，從人 所做的事和所想的方向有沒有利己利人來定義。分野在於， 如果一個人做的事利己利人，他就是一個有智慧的人；如果 他做的事只利己而不利人，便屬於土匪的行為，因他只看自 己的利益，而損害他人的利潤，是「大賊」。不過，他們還是 對世界有丁點兒的幫助；如果他做出利人不利己的事，對世 界無助；如果他做出既不利己又不利人的事，他就是真正的 蠢人，而且對於世界是災難性的，因為他做出很多對世界毫 無益處的事。 若以這個標準來定義愚蠢，確實與知識無關。有些人就 是專做既不利人又不利己的事，在他的理論中，蠢人所做的 事對大家並無益處，而我們也低估了蠢人對世界的破壞。我 覺得雖然蠢，但起碼只是沒益，不是有害，他在這方面說得 過分極端。不過無論怎樣，我們也不要以此來挑剔別人，應 要警惕自己，做每件事都問問自己，有沒有做了蠢事，有沒 有利己利人。 蠢人的定義 陸志聰 李家超當選特首已全無懸念，接 著的「猜名遊戲」，將聚焦於誰做政務 司司長。 可以肯定，今回「點將」將由中央 主導，考慮之一，是避免回歸初期的董陳之爭重演，絕 不容許另有權力中心。 上文講到，英方當年擺下陳方安生這隻棋子，在九 七後續坐政務司司長之位，中央為順利過渡，勉強接 受，卻留下「宮廷鬥爭」的禍根。開局伊始，董陳即就回 歸安排爭拗，這只是前奏，更大衝突尚在後頭。 政圈知情者向我憶述這段內情，過程可拍一套港版 《紙牌屋》。話說董伯上任之初，滿腹治港大計，但負責 運作的「政府機器」卻操在陳太手中，故處處受阻，或被 改頭換面。 當時董伯成立了一個策略發展委員會，自任主席， 但建議去到陳太那裏，許多沒了影，或被放到角落慢慢 搞，董伯這個無兵司令氣在心裏，卻無可奈何。 回歸後董伯有不少任務在身，推母語教育是其一， 但陳太硬要打個大折扣，保留一批英文中學，兩人分歧 激化，董伯找來梁錦松掌教改大旗，但最後還是陳太佔 上風。 她當時亦暗中發功，在特區與內地之間劃清界線， 例如粵港兩地設立合作聯席會議，擔任主席的她毫不積 極，一直敷衍了事，「合作」得個講字。 最大問題是，權力核心內鬥延伸到「宮廷」之外，接 二連三爆出衝擊董伯事件，陳太不但未積極維護，且有 親信向外放料，為倒董浪潮推波助瀾，路祥安風波便是 一例。 到二千年年中，中央眼見危機逼近，終於出手，趁 陳太九月上京述職，當面直斥其非，並明言不可另搞權 力中心。四個月後，她自知大勢已去，才黯然辭職。 這場宮廷鬥爭的教訓深遠，如今中央任命政務司司 長必慎而重之，一定不會讓歷史重演。 陳太宮廷弄權內幕 黎廷瑤 香睿剛 高慧然 森 美 E4 副刊 2022年2月3日　星期四 D10 5 5 問幾時，能把那癡心斷？ 不是後生仔女問。不是中年男女 問。而是﹁六十 ︵歲︶後﹂ 問。 以為是癡心大姐放不下，以往的 一段情？不，男人一樣受﹁癡﹂ 之苦。 其實想早日擺脫。 可惜不能。難在男人不擅表達、不想表達， 亦不知向誰表達，可是內心所受的折磨，一點也 不會比女性少。 關鍵在於：活到這歲數，終於否定﹁癡﹂ ，想 忘掉。 而不是癡念 癡情 癡纏。曾經見過九十多歲 的大叔，長期冤氣追問，那出走女友的去向，日 夜盼她回來。 很奇怪。十多二十歲的小夥子這樣做，只感 到蕩氣迴腸。但是去到九十幾，女友一早走夾唔 唞，你仍不肯放手，才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原來所謂﹁愛情﹂ ，存在嚴重的年齡歧視。 肯斷癡念就好。說時容易，筆者不止一次寫 過：︽戒定慧，斷癡心︾ ︵四月七日︶，原是引用佛 家智慧。但是仍有朋友，感到無從入手。 這時候，需要一點儀式不妨自設一所私家 ﹁靈灰閣﹂：建在高高的山上，多層間隔，有心機 的話，甚至可以自己編製密碼。 專門用來儲存，你所有不想要的記憶。三歲 時，被阿媽毒打？好，將整件事，藏進﹁ 一﹂號櫃。 從此斷念。萬一，將來你忽然很懷念被打的感覺， 可幻想到櫃前上炷香，聊解心結。逐漸因為你嫌整件 事太麻煩，而終於將這段記憶剔除。 想斷掉對某某的癡心，亦一樣做法。自己揀一個號 碼，將他 她扔進去，就此封存，正是一種﹁告別的儀 式﹂。 如果可以就此斷絕思念，最好。但通常很難一次斷 尾，當你又想起對方時，唯有找回那號碼，在櫃前憑弔。 不妨加碼幻想：上香 獻花 燒溪錢等等，以表思 念。完事後下山。像這樣翻來覆去幾趟，癡心漸淡，令 你終於意識到，這是一段﹁死去的感情﹂ 。 陰陽相隔。運氣好的話，過兩三年，你終於可以放 下。以後不用再上﹁靈灰閣﹂ 。 但要是你仍未看得開，堅持﹁癡﹂ 是好、﹁癡﹂ 是愛、 ﹁癡﹂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話，你私自建幾多間 ﹁靈灰閣﹂也 沒用。 亦有朋友問，為甚麼不幻想建個大墳場？或大墓 園？而選擇擠逼狹窄的﹁靈灰閣﹂ ？ 因為有句成語﹁束之高閣﹂ 。既立心斷念，不妨高高 擱起，一切只為了將那癡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