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9 04.20.2024星期六 人物誌 副刊 具有中國傳統特色的 專業舞蹈道具和服飾,是 郭堯芊舞蹈教學的「秘密法 寶」。上課前,她會把諸如 燈籠、扇子等道具帶入課 堂,把這些道具融入舞蹈 動作的同時,也會告訴學生們 這些道具背後蘊含的中國文 化。為保證舞蹈的完整度,她 還會提前準備好專業的舞蹈 服飾,「大部分演出的服飾道 具,都是從中國定製並空運到 澳大利亞,有時交通不便,我 們也會手工製作一些。」 這些舞蹈服飾和道具在課 堂上非常受歡迎。在一堂有 家長旁聽的中國扇子舞公開課 上,當她問有沒有人想上來體 驗一下這些道具時,很多澳大 利亞的家長比他們的孩子表現 得還要積極,爭先恐後地上台 體驗。 還有家長下課後找到她 說,「之前一直以為扇子舞是 韓國或者日本的特色,沒想到 中國古典舞裏的扇子舞如此優 美。」澳大利亞學生和家長們 的積極反饋,讓郭堯芊堅定了 傳播中國傳統文化的決心。 她介紹,有時候小朋友人 數很多,她會特別叮囑他們照 顧好這些道具,保證大家都可 以用到。她認為,分享舞蹈教 具也是一種很好的教育方式, 讓一些年齡比較小的孩子從舞 蹈課堂上明白分享的意義。 來自廣州的她還會特別將 一些廣東的傳統元素融入到舞 蹈編排中。她之前給當地華人 藝術團的小朋友排舞的時候, 還專門把廣東汕尾陸豐地區的 錢鼓舞,融入進表演中。 她還專門從廣東購置過 一批粵繡的繡匾,把這些道 具巧妙地安排進舞蹈中,「澳 大利亞有很多廣東華僑朋 友,他們對這些舞蹈道具都 很熟悉,所以每次表演的反 響都很好。」 廣州女孩郭堯芊3歲起開始學習中國舞,22歲時與家人前往澳 大利亞定居。畢業於星海音樂學院舞蹈系的她,在當地從事中國 舞教學和編舞師的工作,還受邀參加澳大利亞國慶節展示中國舞 蹈的魅力。《南方都市報》報道,近幾年,郭堯芊聯絡當地學校啟動 「將中國舞帶進澳大利亞課堂」項目,足跡遍布澳大利亞幼兒園、 小學、中學及大學,把中國傳統文化帶入了澳大利亞的校園,讓 學生及家長對中國產生濃厚的興趣。 女孩在澳洲教中國舞 廣州女孩郭堯芊3歲起開始學習 中國舞,11歲考入廣東省一所 舞蹈戲劇學校,開始了10餘年的專 業舞蹈學習。 郭堯芊2004年考入星海音樂學 院舞蹈系。「那是一段很辛苦的經歷」 回憶那段時光,中國舞演員不僅要 練就基本功,還要掌握傳統舞蹈中 對手、眼、身、法、步的運用,「冬 練三九,夏練三伏」不足以完全形容 其中的苦與累。 郭堯芊2009年隨家人移民澳大 利亞。彼時22歲的她,面對這個陌 生的國家和全新的環境,充滿了迷 茫。 剛開始到澳洲的時候,有一段 時間她非常焦慮,一方面英語不是 特別好,在語言交流方面遇到不小 阻礙;另一方面,她非常擔心澳大 利亞的主流文化沒辦法接受中國舞 專業的求職者,如何融入這個社 會,成了困擾她的最大難題。 那段時間,她除了認真學習英 語外,還非常積極地和當地華人團 體聯絡「取經」,學習他們融入澳大 利亞社會的經驗。非常幸運的是, 她遇到了墨爾本當地一位華人藝術 團團長,對方給她提供了一份在藝 術團教授舞蹈的工作。「這是我在澳 大利亞的第一份工作,既可以用中 文教學,也可以發揮我的中國舞專 長,給當地華人排演節目。」 「我還記得第一次跟藝術團演 出的時候,是在墨爾本的聯邦廣場 上,我跳了一個獨舞。跳完後台下 很多華人都非常激動,還有人握著 我的手說,『我來澳洲這麼多年了, 第一次欣賞到這麼純粹的中國舞蹈 表演』。」郭堯芊表示,是當地華人 的鼓勵和她對中國舞的熱愛,讓她 在異國他鄉延續了自己的舞蹈夢。 漸漸熟悉了澳大利亞的生活 後,郭堯芊的英語進步飛速。她也 主動嘗試去當地不同的舞蹈室,給 對中國舞感興趣的外國人教學。 一次機緣巧合下,一位在澳大 利亞教中文的老師在台下看到了郭 堯芊的表演,並特地找到她,希望 她能抽空到學校去,給孩子們展示 中國舞的魅力。 郭堯芊欣然接受邀請也認真做 了準備,在一個多小時的展示課 上,她不光進行了舞蹈動作的教 學,還向小朋友介紹了中國文化、 歷史、藝術等方面的知識,從而調 動了他們學習中文的熱情。 第一次進入澳大利亞課堂時, 「當天我穿著非常漂亮的中國舞傳統 服飾,小朋友們都被我的衣服吸引 了。」下課的時候,這些小朋友圍在 郭堯芊身邊,想要摸摸她的衣服, 詢問她舞蹈道具的名字用中文怎麼 講,她跳的舞用中文怎麼發音。孩 子們對中國文化的好奇,讓她深受 觸動。 於是,從2010年開始,郭堯芊 啟動「將中國舞帶進澳大利亞課堂」 項目,她主動聯絡澳大利亞各個學 校的負責人,與當地不同學校的中 文老師、校領導進行交流,努力推 廣中國舞文化,並把中國舞帶進了 校園。 「澳大利亞是一個多元文化國 家,所以我這個項目也得到了很多 學校的支持。我在推廣中國舞的同 時,也會給同學們講解中國傳統節 日、民俗、食物等等,讓他們從更 豐富的角度瞭解中國。」郭堯芊介 紹,她聯絡的有些學校在墨爾本的 郊區,距離她家非常遠,所以需要 起很早開車去講課,來回路上就要 花費六七個小時。「雖然距離遙遠, 但當我感受到小朋友們對中國舞的 喜愛時,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些年,郭堯芊的足跡遍布澳 大利亞幼兒園的教室、小學的學生 禮堂,以及中學的操場空地,她的 教學海報還出現在大學的社團活動 通知欄裏。 郭堯芊非常享受每次的教學活 動,當看到更多澳大利亞學生因為 她的舞蹈,對中國產生了濃厚的興 趣,就覺得自己的付出沒有白費。 郭堯芊還創辦了個人舞蹈網 站,上傳中國舞分解教學視頻,用 漢粵英三語講解。她解釋說,在澳 大利亞發現很多當地的華人只會說 粵語,甚至不怎麼會普通話了,所 以萌生了用漢粵英三語講解舞蹈的 想法。「創辦這個舞蹈網站也是希望 更多人通過我的講解,瞭解中國舞 和中國文化。」 郭堯芊2011年受邀參加澳大利 亞國慶日,與來自世界各地的舞者 在墨爾本藝術文化活動的舞台上大 放異彩。 走遍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 定融 製入 廣表 東演 元反 素響好 ■郭堯芊到澳洲校園教學生們跳中國舞(左),受到小朋友的熱烈歡迎。 ▍本報訊 ▍ 當時確診時,醫生告 訴許晴的第二個信息是, 以她的卵巢目前這個情 況,以後生育問題會很 難。 她相當於閉經狀態, 這是卵巢早衰最嚴重的症狀之 一,連做凍卵、試管嬰兒等輔 助生育技術的條件都達不到。 「醫生可能也是怕我抱有太大 希望,直接跟我說明這個情 況」,她有點後知後覺。 許晴今年24歲,尚未進入 婚姻,對生育更沒甚麼迫切願 望。 未來的一切都沒甚麼確定 性,她說,自己目前倒是覺 得,如果沒有孩子,也可以把 自己的生活過得很好的話,並 不存在遺憾。 但她也承認,疾病讓生育 這件事的意義產生了一些變 化:能不能生和想不想生是兩 件事。許晴那麼積極地治病, 也是想為自己保留一份選擇的 權利。 她每周固定去做三次針 灸,躺在一張窄窄的床上, 「你也看不見醫生到底紮在哪 里」。 許晴說,每次去,醫院的 樓道裏到處都是等待做針灸的 人,但她仍然是顯眼的那個, 她太年輕了,做針灸的大姐姐 們看到她,都覺得很吃驚,她 們大部分都三四十歲,許多人 在嘗試做試管嬰兒。 許多人是在發現自己可能 失去做母親的權利時,才發現 自己並沒有想像中堅強。 一位原本不喜歡談戀愛, 厭惡親密關係的女孩,在確診 卵巢早衰後,反而更嚮往成立 家庭。 她說,自己偶爾出去跑 步,看到公園裏許多人推著嬰 兒車在曬太陽,也有學走路的 小孩在草坪上踉蹌著嘗試,以 前她對此沒甚麼感受,現在反 而覺得,那是非常具體的一種 幸福。 22歲的許晴連續幾個月沒來例假,檢查結果是卵巢早衰, 以後很難生育——連做凍卵、試管嬰兒等輔助生育都不夠條件。 她當時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北京做設計,心理壓力很大,「可能跟 那段時間的心情壓抑有關」。《極晝工作室》報道,因不方便頻繁 請假,許晴辭職後專職看病,除了北京的知名醫院,還到過江 蘇、山東,也找過偏遠小縣城「名手」。西醫不見效就試中醫,做 針灸、拿昂貴的中藥喝到反胃;但每次去醫院復查,結果仍然不 合格。 22歲女孩提前「衰老」 兩個月前,許晴的例假沒有準時 來,以為只是簡單的推遲,直 至11月底還沒來,她才去醫院做了 初步檢查。醫生最初也以為是普通 的激素紊亂,給她開了些調理內分 泌的藥物連吃7天,仍然沒效果。 這次,醫生給她做了更詳細的 檢查——B超、性激素六項、AMH (抗繆勒管激素,能反映卵泡數量 以及卵巢儲備功能)。拿到檢查結 果,醫生告訴她,這是卵巢早衰 (POF)。一種女性在40歲之前出現 的卵巢功能衰退,並誘發絕經的現 象。「我當時特別吃驚,完全沒聽過 的,在這之前,我的例假是完全正 常,量也是比較多的」,許晴說,甚 至沒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例假 突然就「斷掉了」。 許晴當時22歲,剛畢業還不到 半年。為甚麼這麼年輕會患有卵巢 早衰?醫生問自己。她只好說我也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 回去後,她也曾試圖找到一個 理由。首先作息沒有紊亂,她說自 己從不熬夜,晚上11點左右就上床 睡覺,如果非要尋特殊,那偶爾可 能有點失眠。她也沒有亂吃東西, 不抽煙,更不喝酒。最後,她將矛 頭指向了工作。許晴大學參加實 習,地點就在北京,畢業後乾脆留 了下來。第一份工作是做設計,心 理壓力很大,需要面對未知以及在 龐大城市裏漂泊的孤獨感,「可能跟 那一段時間的心情壓抑有關。」 確診後,許晴怕父母擔心,沒 敢告訴他們。她用自己手裏的積蓄 支撐著到處找醫生。最開始,她堅 持一邊工作一邊治病,但在高速運 轉的一線城市,沒有公司會忍受員 工頻繁請假,她很快識趣地主動提 出離職。 她很清楚卵巢功能的下降是不 可逆的,「只是希望它能有一點點 的改善也好」。為了這飄渺的「一點 點」,許晴做出各種嘗試。她瘋狂地 在社交平台刷各種「經驗帖」,看到 別人推薦有效果的地方,她都盡可 能去嘗試一下。除了北京的知名醫 院,她的看病軌跡抵達過江蘇、山 東,還有比較偏遠的小地方,去找 過縣城「名手」。西醫的方法不見效 果,她也看中醫,做針灸,拿昂貴 的中藥來喝,喝到反胃。 但每一次去醫院復查,結果都 沒有任何變化。AMH值是她檢驗自 己卵巢的「成績單」,仍然是0.06, 不合格的成績。 有時,獨自去醫院的路上,許 晴會感到疲憊,「沒有人會喜歡不停 地在城市裏奔波,而且還是因為身 體的原因。」她的人生就像消失的月 經一樣,被突然截斷了。「就覺得為 甚麼這個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為 甚麼現在大好的年齡,本來應該和 朋友一起好好玩耍,有說有笑,去 不停工作,為以後做打算,突然之 間就被打亂了?」 直到花光了積蓄,無法支撐治 療,許晴才將病情告訴了父母,尋 求他們的幫助。她能清晰感覺到, 父母很為她的未來焦慮,但在她面 前,說話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觸 痛她。他們希望女兒組建一個自己 的家庭,有自己的小孩,像大部分 普通人一樣。但現在,樸素的期待 顯得有些遙遠。「他們只能盡最大的 努力支持我去做治療,其他方面, 想得越多,壓力越大,我的恢復情 況就可能越差,所以他們一般不會 跟我提這些東西。」 除了家人,許晴只告訴了零星 最親密的朋友,沒有人可以真正理 解另一個人。和許晴一樣,許多相 同病症的年輕女孩,也並不願意對 此多談,她們選擇抱團取暖。許晴 說,在漫長的治療過程裏,她認識 了十幾個相同情況的「盟友」,其中 年紀最小的還不到20歲,她們建立 了微信群,大家在生活裏遇到甚麼 不開心的事情,會在群裏分享, 尋求安慰。有人看到實用的「經驗 帖」,也會發鏈接進來。 但女孩們彼此之間也保持著微 妙的界限感,許晴說,她們雖然線 上聯繫密切,但大家心照不宣地沒 有互加微信。「我感覺是尊重對方的 隱私。」 有女孩子說,生了這個病,就 不太敢去接觸異性,覺得自己已經 失去了生育能力,似乎更加難以進 入親密關係;正在戀愛期間查出卵 巢問題的女孩,困惑該怎麼跟伴侶 說明這件事情,她不知道兩個人會 不會因此走向分手;還有人正為如 何在工作和看病之間尋找時間平衡 而焦慮,害怕因為請假被辭退。 卵巢早衰難生育 試遍中西醫皆無效 每期 周待 三病 次情 針好 灸轉 ■部分患卵巢早衰症的年輕女孩,試遍中西醫皆無好轉。 中央社 ▍本報訊 ▍ 異國思鄉 堅持不懈
RkJQdWJsaXNoZXIy MTIyMjc2O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