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時事雜誌2023年5月25日 星期四 A9 singtaousa.com 據《中國寵物行業白皮書》資料統計，中國寵 物市場規模從337億元增長到2706億元， 年均複合增長率為23.16%，增長速度遠高於全 球水準。同時，「95後」寵主已占主導地位，達 36.8%，年輕寵主持續增加，隨著寵主消費理 念的成熟，精緻養寵、科學養寵逐漸成為年輕 寵主的主流需求。 「養寵物熱」催生出了寵物經濟賽道，這些 年來，除了寵物食品、用品、醫療等行業欣欣 向榮外，寵物市場的一個特殊分支——寵物殯 葬業，也正在成為一條明星賽道。在過去三年 疫情中，寵物殯葬不斷呈現逆勢上升趨勢， 當寵物成為家人，寵物的身後事也就不再「簡 單」。隨著寵物主養寵觀念的改變，養寵人群的 養寵需求由功能型轉變為陪伴型，寵物角色「擬 人化」現象顯著。 而寵物殯葬消費環節包括寵物告別會、寵 物火化、寵物紀念品消費、寵物骨灰寄存和寵 物墓地購買，甚至還包括了寵物基因寄存、克 隆等內容。寵物殯葬的產品同樣多元，包括寵 物一次性床單、骨灰罐、寵物靈牌、寵物紙 錢、火化證明、爪印毛髮紀念品等消耗品，利 潤空間極大。據估計，2023年寵物經濟市場規 模將突破4400億元。目前寵物殯葬消費滲透率 僅1%，發展潛力巨大。 隨著中國養寵人的年輕化以及對待寵物觀 念的改變，寵物殯葬業逐漸被更多寵物主人們 接受。雖然知曉度並不高，但在北京、上海等 一線及一些發達城市地區，寵物殯葬行業已經 悄然興起，甚至有人在寵物殯葬業裏敏感地尋 到了商機。寵物遺體美容、火化、告別儀式等 寵物殯葬服務已然形成了產業鏈。 目前，中國已有近9000家公司經營範圍覆 蓋寵物殯葬、寵物喪葬、動物無害化處理等業 務，粗略統計，近兩年中國新增超過3500家寵 物殯葬相關企業，同比增長127%，每月新增超 230家寵物殯葬企業。 寵物「身後事」花費千元 身處快節奏的都市中，穩定的親密關係顯 得難能可貴。有人說，「寵物是唯一可以用錢 買到的愛」，然而寵物的生命大多只有短短十幾 年，在它們播撒愛的任務結束後，大多數寵物 主都希望能為它們舉辦一場體面的「身後事」， 甚至不惜花費數千元。 與傳統的動物無公害化處理不同，寵物殯 葬更重視服務，項目繁多。鮮花床、木棺、生 命樹，有些甚至還有專門的樂隊現場演奏，寵 物殯葬流程越來越完善，只為了給愛寵舉辦一 次體面的告別儀式。 《杭州網》報道，趙女士的愛寵「檸檬」一個 星期前剛去世，在她為檸檬購買的寵物殯葬服 務裏，包括寵物儀容整理、溫情告別儀式、遺 體火化、墓地安葬等專案，收費則按寵物的體 重計算，大概在一千元，除此之外，寵物殯葬 機構還會提供一些個性化項目。告別儀式完成 後，趙女士記了一下賬，她為檸檬的「身後事」 花費了上千元，但是她的感受是「花得值」。 李先生的愛寵「板栗」躺在告別室裏，身旁 擺滿了鮮花和蠟燭，還有它最愛吃的罐頭，背 景音樂播放著一段經文，主人正和它做最後的 告別。板栗去世後，寵物醫院向它的主人李先 生推薦了寵物殯葬服務，他購買的寵物殯葬「一 條龍」服務裏，包括上門接收、寵物遺體消毒和 清潔、告別超度儀式、寵物遺體火化、安葬。 寵物殯葬店還提供不少個性化項目，如將寵物 的骨灰安葬到盆栽裏做成生命樹，收費約200 元；一個寵物爪印盒收費150元；還可以將寵物 的骨灰進行樹葬，「一樹一寵」收費800元；最 終，李先生為板栗的「身後事」花費了近千元， 他覺得「寵物殯葬提供的服務能讓板栗更體面地 離開，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火化方式也比掩埋 更環保。」 面臨許多未解難題 固然寵物殯葬業開始受到消費者的關注， 但也面臨著許多未解的難題。比如按照規定， 寵物殯葬服務企業辦理營業執照需先獲取《動物 防疫條件合格證》，並通過環境影響評價，取得 「動物無公害化處理資質」。但目前行業內大多 數機構都沒有獲得資質，只能採取掛靠的形式 經營。因為是新興行業，有些不法商家未按照 無黑煙、無異味、無大顆粒粉塵的標準購買焚 燒爐，在環境污染的同時也影響到周邊居民的 生活體驗。 此外，虛高的價格也會引發消費者熱議。 以樹葬為例，將寵物埋在樹下，價位在1000到 3000元不等，而一棵樹下往往埋葬多隻寵物。 如果想要單獨埋葬寵物並配有「六角涼亭」等形 式的墓碑，價格會上升至1.08萬元。一個涼亭 約占1/4平方米，也就是說1平方米可達到4萬多 元。除了價格虛高，寵物墓地的土地來源是否 合規也很難說，目前並沒有專門針對寵物殯葬 的用地安排。 雖然目前寵物殯葬行業存在很多難解的問 題，消費者對此存在諸多質疑，但是這項服務 的誕生仍符合社會發展需要。隨著養寵物人數 的逐年增加，如何妥善處理寵物「身後事」，避 免環境污染，是值得關注的問題。 數據顯示，我國 每年有300萬隻寵物去 世，平均每天就有近一萬隻寵物離 開這個世界。近年來隨著「寵物經 濟」的火熱，寵物「身後事」也開 始進入大眾視野，新興行業「寵物 殯葬」正悄然興起。 本報訊 情感消費成行業發展推動力 寵物殯葬行業加速發展主要 動力來看，情感消費是整個寵物 殯葬業真正的內核，是其發展的 最大驅動力。根據《中國寵物消費趨勢白皮書》 顯示，寵物在家庭中的角色已完成從動物到家 人，孩子等情感陪伴角色的轉化。 隨著中國老齡化的加深，出現很多空巢家 庭，子女無法時刻陪伴老人，為了緩解其孤獨 與寂寞，很多人會選擇樣寵物來排解；除了老 人之外，現在很多背井離鄉，獨自奮鬥的年輕 人選擇養寵物來增添生活樂趣、緩解壓力、疏 解孤獨等。 當獨居人口和丁克家庭數量都得到了一定 程度的增加，在此背景下寵物不僅是人們的較 好的陪伴，同時也給人們帶來情感寄託。因 此，許多寵物主被視為「家庭成員」，並投入大 量的時間和金錢。根據調查顯示，在養寵人 士中，把自己的寵物看作自己的孩子占比高達 57.1%；看作親人的占比也有28.4%；看作朋友 的占比約為6.7%。 相比於上一代人的養寵人，現在的養寵人 養寵物儼然成為其一項重要的生活方式，寵物 對於寵物主而言，也不再僅僅只是「寵物」，更 是其精神的寄託，並且大部分寵物主與寵物之 間都有著深厚的情感，而這些情感需求不僅催 生著寵物經濟的火熱，也為寵物殯葬行業發展 提供了主要推動力，影響了整個行業的發展進 程。 當前寵物在養寵家庭裏的角色已經從動物 完成了向家人、孩子等情感陪伴角色的轉變， 而寵物殯葬提供的恰恰是寵物角色轉變後的擬 人服務。正因如此，寵物數量的變化也影響著 寵物殯葬行業市場的發展。根據資料顯示，從 2016年到2021年我國寵物數量從1.3億隻增長至 2億隻左右，而寵物數量的增長或將為寵物殯葬 行業市場提供較大需求。 當前中國寵物數量已經突破2億隻，按10% 的死亡率計算，每年也會200萬隻動物遺體待處 理，如此龐大的寵物遺體處理問題不僅困擾飼 主，同時也是整個社會不得不面對的難題。一 方面，根據《動物防疫法》規定，病死或死因不 明的動物屍體不得隨意處置；另一方面很多寵 物主在自己飼養的寵物在死亡後也不願意隨意 處理，想讓陪伴自己的夥伴能夠乾淨體面地離 開，據調查有約53.9%的人願意在寵物去世後 購買寵物殯葬服務。由此可見，寵物數量的穩 步增長給寵物殯葬行業市場帶來了較大的潛在 需求。 在寵物經濟中，「寵物殯葬」是最後一環， 也是最為特別的一環。近些年來，寵物食品、 寵物醫療、寵物攝影、寵物美容等行業已經被 大眾所廣泛接受並逐漸規範化發展。相比之 下，寵物殯葬行業仍然處在初級發展階段，且 寵物殯葬行業在大眾接受度層面仍存在較多質 疑，行業也仍舊在「灰色產業」的定義中游移。 ■寵物陪伴在老人的身邊。 網上圖片 觀察 特別 想像空間巨大的寵物殯葬行業也吸引了不少創 業者的進入，寵靈堂創始人何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此前從事保險行業的何先生，因寵物狗可樂的去 世，接觸到寵物殯葬行業。他在2021年底進入這個 賽道，創立了「寵靈堂」品牌，目前在濟南、武漢和 廣州三個城市均開設了線下店。 《每日經濟新聞》報道，何先生表示，「選擇寵 物殯葬行業也是看重其發展前景和市場規模，2020 年整個寵物行業市場規模接近3000億元，寵物殯葬 占到3.5%左右，也就是接近100億元的市場規模。 隨著寵物行業市場規模的擴大，和養寵人認知的擴 展，寵物殯葬的市場也會變得不一樣。」 據何先生介紹，這個行業大多根據寵物主人每 月為寵物消費的金額來定價，「如果每個月為寵物 消費500元左右，換算到一年就是6000元，拿出五 分之一的價格來處理寵物的身後事，消費者大多都 能接受。」他也提到，目前寵靈堂的毛利可以達到 70%，淨利潤在30%-40%左右。但對於寵物殯葬行 業來說，獲客引流仍是不小的難點。 「其實每段感情的終點都需要一個完整的告 別，一隻狗或者貓對寵物主的陪伴是10年~15年， 這裏面有很多的回憶和故事，我們希望寵物和它主 人的這段旅程能有個美好的告別和寄託。」天寵創始 人丁孝偉表示。 他帶著這一願望，創立了寵物善終公司，業務 覆蓋殯葬火化、寵物骨灰蠱、骨灰紀念品、寵物克 隆等，目前天寵已經在深圳、廣州、杭州、南京、 成都、重慶等十餘個城市設立門店，並於今年斬 獲了5000萬A輪融資。據《寵物行業企業資料報告》 顯示新增超過1200家寵物殯葬相關企業，同比增長 447%，已經超過歷史相關企業增量的總和。過去 兩年，這一資料還在迅速增加。 寵物經濟快速發展下，作為終點站的寵物殯葬 業正受到越發廣泛的關注，高波是武漢寵物殯葬服 務機構「寵宿」的負責人，他見證著行業在這個城市 的發展。 與單量一同增長的，還有來自外界的不解，貓 貓狗狗的葬禮動輒上千，給寵物殯葬行業貼上「奢 侈」、「暴利」標籤。但在高波這類從業者看來，寵 物殯葬高客單價背後，卻是高成本，以及難以打開 的獲客管道。「目前許多小微企業的營收僅在可以 維持的水準。」高波說，寵物殯葬行業也存在資質標 準尚不清晰、服務良莠不齊的問題。 此外，這一行的成本也並不低，高波以自己的 店舉例，每個月花在燃料上的費用就要上萬元，還 有廣告費用、人員成本，處處需要花錢。「寵宿」目 前的營收也僅僅停留在「可以維持」的狀態，遠遠夠 不到外界所說的「暴利」。 武漢「寵愛多」負責人表示，市面上出現了很多 不良商家，在網上註冊虛擬店舖，實際上沒有實體 門店或者處理設備。據該負責人描述，該類商家拍 攝虛假視頻，在菜市場買豬骨頭磨粉後交給客戶。 高波希望行業的服務流程、專業度都能有一個整體 的提升，給寵物和主人都提供更好的服務。 ■寵物殯葬品牌「寵靈堂」舉辦的一次寵物葬禮。 網上圖片 市場想像空間大 吸引大量創業者進入 「留住帶有遺憾的愛」 殯葬師應運而生 「暴利生意」背後亂象 註冊虛假店舖攬客 主人花2萬做骨灰晶石也不嫌貴 寵物殯葬被視為寵物行業的「終點」。相比 寵物食品、用品、美容和醫療，寵物殯葬是個 既新興又小眾的行業。「購買寵物殯葬服務與客 戶的消費觀念有關，北上深等一線城市更成熟 一些」位於成都的寵物殯葬服務機構毛球憶館的 負責人說。 毛球憶館從2020年底開始營業，目前在成 都已經開設了2家分店。負責人介紹，其店內寵 物殯葬的價格與選擇的服務項目有關，一般的 套餐從690元-5000元不等，也曾有主人將寵物的 骨灰定制成晶石，花費了近2萬元。在從業者看 來，寵物殯葬行業就是一個「純服務」的行業， 更看重「殯」的流程。 隨著養寵觀念的發展和轉變，寵物離世 後，越來越多的寵主不再滿足於「處理遺體」的 傳統處置方法，應運而生的寵物殯葬行業，也 在不斷推出各式各樣的殯葬服務和衍生紀念商 品，讓更多寵主能選擇自己想要的方法，和自 己重要的「毛孩子」來場體面的告別。 目前市面上已有不少可供寵主選擇的紀念 商品，從幾元錢的小掛飾到上萬元的仿真定 制，不同價位和類別的紀念物件，在緩解寵主 悲傷心情的同時，也能讓寵物換種方式延續自 己的「陪伴」職能。 ■許多寵物骨灰盒都製作成可愛和日常的樣 子。 網上圖片 在一座古寺旁，陳民雷和妻子珊珊，又在忙著 張羅一場「葬禮」——為一隻名為「跳跳」的貓咪而舉 行。所有環節結束後，看著泣不成聲到幾近崩潰的 「跳跳」主人，陳民雷沒忘叮囑一句：「晚上回去好 好休息，跳跳需要你，相信它也捨不得看到一個憔 悴的你。」 《浙江日報》報道，作為較早投入這個行業的一 名90後，這是他當寵物殯葬師的第七年，陳民雷記 不清自己為多少只「毛孩子」送過行，但他越來越明 白，自己這份職業的意義，絕不僅僅是工作而已。 轉運、冷凍、告別、火化等在「遺愛」的宣傳單 裏，寵物殯葬所包含的業務並不難理解，但對一部 分不養寵物的人來說，殯葬儀式本身，依然是件頗 具神秘感的事情。在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四面牆 都貼上了白布，正中央的長方形小桌，放上了一圈 花束和小蠟燭，一隻叫「金剛」的狗狗，就躺在其 中。它的頭旁邊，還放著一個裝著狗糧和火腿腸的 食物盤，以及一張手寫的卡片，來自它的主人：金 剛，下輩子還要做姐姐的寶貝。 「豐富殯葬環節、增強儀式感是真的，但把主 人騙出去，好讓他們別看到寵物進爐的畫面，也是 真的。」陳民雷看過太多寵物主人因為寵物的離世而 哭到聲嘶力竭，「如果說我們剛剛的儀式，更多的 還是維持寵物的體面，讓主人心裏覺得慰藉；那麼 火化的這一刻，就是真的在提醒他們，必須得面對 現實說再見了。」陳民雷也曾經養過很多寵物，讓他 決定學習成為專業寵物殯葬師的很重要一個原因， 就是因為自己在兩條比熊狗在去世後，實在找不到 妥善處理的辦法。「現在我們有能力了，也有能量 去幫助更多的小動物了。」 作為2017年就開始從事寵物殯葬的「老人」，陳 民雷說，他看到了這個行業，已經從一開始的「冷 門」到現在的頗有熱度：「尤其是2021年，演員李冰 冰和歐陽娜娜探訪了一家寵物殯葬館後，讓很多人 都對我們充滿好奇。」 觀念改變 重視服務 產品多樣 消費者為「愛」買單 催生寵物經濟行業 寵物殯葬服務形式 形式 內容 一般葬禮 包括接遺體、舉辦悼念儀式和 焚化遺體三部分。接到寵物後 先為寵物入殮，需先用幹洗劑 為其清潔身體、梳理毛髮，隨 後在告別廳舉行悼念會，再將 其送往火化爐，化作一杯土。 樹葬 根據寵物主人的需求，可將寵 物屍體埋葬後做成墓地，同時 也可以在墓地上，種植樹木、 或者雕刻禁碑，以此來表達寵 物主的哀悼，寵物主可以隨時 到墓地上看望已故的寵物。 寵物骨灰 鑽石 將寵物的骨灰裝進特製的容器 裏繼續焚燒，變為深邃美麗的 晶石，可以繼續加工成飾品陪 伴主人左右。 寵物標本 如果寵物主希望寵物留在身 邊，隨時都可以看見的話，就 可選擇製作標本的方式，將寵 物的屍體由專業的寵物殯葬工 作人員進行標本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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